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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胡适恋爱婚姻史

已有 414 次阅读2009-6-11 21:45

生于1891年的胡适,安徽绩溪人,1910年赴美留学,这年他20岁,考取清华庚子赔款留学美国官费生,入康奈尔大学,选读农科。但因为不能把三十多种苹果分门别类,便转学自己感兴趣的哲学,师从著名实用主义哲学大师杜威。学习之余,在情感方面,认识一个叫韦莲司小姐。《胡适留学日记》中:"女士为大学地质教授韦莲司之次女,在纽约学习美术;其人极能思想,读书甚多,高洁几近狂狷,虽然生富家而不事修饰。"这段异国恋情没有结果,但给胡适留下美丽的想象。
??胡适在日记中用优美的笔触写到和韦莲司的"出游":"循湖滨行,风日绝佳。道尽,乃折而冬,行数里至厄特娜村始者折回,经林家村而归。天雨数日,今始晴朗,落叶遮径,落日在山,凉风拂人,秋意深矣。是日共行三小时之久,以且行且谈,故不觉日之晚。"因为韦莲司"知吾之思想之变迁甚审",所以胡适称赞:"女士见地之高,诚非寻常女子所可望其肩背。余所见女子多矣,其真能具思想,识力,魄力,热诚于一身者惟一人耳。"这样溢美的语言,看出胡适对韦莲司的情感火焰炽热。据说胡适给韦莲司写的情书就有一百多封。《胡适留学日记》卷十六《读致韦女士旧函》,胡适自己交代:"昨在韦女士处见吾两三年来寄彼之书一大束,借回重检读之,乃如读小说书,竟不肯放手。""一大束"应该不少,只是我们无缘得见。在美国的浪漫经历,使胡适对于婚姻自由的向往更加浓烈,导致婚后的出轨。对于婚姻,他曾有这样的解释:"没有爱情的夫妇关系都不是正当的夫妇关系,只可说是异性的强迫同居。"
??1917年,胡适回到北京,任北京大学教授。先回家见未婚妻江冬秀。江冬秀缠足,不识字,是典型的徽州乡村女子,江冬秀囿于旧家风俗躲在蚊帐里不肯见他。胡适似乎也无所谓,因为他是母命结婚。13岁时,胡适由母亲做主,与旌德县江村江世贤之女江冬秀订婚。而后,冬去春来14载,两人未曾见过面。回国后的这年冬天,胡适再回故里完婚。他们没有感情没有爱情,但他们坚守了世纪婚姻。
??胡适在美国与韦莲司恋爱时,有谣传到徽州,说胡适在美国跟外国女人结了婚生了孩子,但未婚妻江冬秀却痴痴等待,七八年的光阴考验徽州女人不平凡的坚韧力,江冬秀似乎认定自己生是胡家的人,此生与胡适不分离。终于等到了胡适的归来。婚后,胡适为使江冬秀照顾母亲,就自个儿回了北京。直到1918年,胡太太才离开乡村,到胡适身边。自此以后,天涯海角,胡太太总是伴随着胡适。
??胡江二人的婚姻出于偶然。小时候,胡适随母亲到姑婆家看民间的社戏,适逢江母也来了。江母看到小胡适眉清目秀,聪敏伶俐,就有意招他为女婿。但胡母未曾答应。她考虑到江冬秀比胡适大一岁,不合时俗。而且,江冬秀属虎,据民间说法,属虎的女人将是母老虎。但江母并不考虑这些,只一意招胡适为婿。江母托胡适的本家叔叔为媒。这位媒人说动了胡母,于是就合一下八字试试。不料,八字正相合,一来二去,胡适与江冬秀的婚姻就定下来了,也未征得胡适的同意。那年胡适太小,等他到了明白"结婚"这两个字含义的年龄,已经是木已成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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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爱情的逃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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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赖婚的胡适在北大专心做文化学术工作。韦莲司则成了胡适日记中的记忆。
??婚后的江冬秀也放了足,并且努力学习文化知识。不过,江冬秀在厨艺上可是一把好手。胡适的朋友石原皋单身在京,江冬秀有意为他过30岁生日,于是热情地在家里请了两桌客,胡太太亲自下厨。大菜里有一个徽州著名的"一品锅",这只大铁锅口径差不多有二尺,堆满荤素菜肴,一层鸡,一层肉、一层蛋皮饺、一层油豆腐、、一层冬笋、底下一层萝卜白菜,共七层,著名的徽式一品锅,热腾腾的端了上桌,大块朵颐。席间,胡适详细介绍徽式一品锅的来历,告诉客人这是徽州人家待客的上品,酒菜、汤,都在其中矣。对于胡太太的烹调本领,他赞不绝口。石原皋只花了十几块钱的买菜钱,其他的都是胡家的。这一天,初得贤妻的胡适在朋友面前特别有面子。但是要跟学者丈夫交流毕竟还存在太大的距离。没有思想交流的婚姻必然是不幸的,不难想像胡适的精神的苦闷。在如此的环境中,胡适先生差点"红杏出墙"了。
??曹诚英小胡适11岁,1902年生,徽州绩溪人,她与胡适有些亲属关系,是胡适的三嫂的同父异母妹妹,正在杭州女子师范学校读书。1923年夏天,三十刚出头的胡适到杭州疗养,住在烟霞洞。在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西子湖畔,他俩相遇,风流倜傥的胡适与曹诚英表妹游山玩水,培养了感情,两人志趣相投,互生好感,经鱼雁传情,终萌发爱意。胡适还为心上人作了首诗:"咬不开,捶不碎的核儿,关不住核儿里的一点生意;百尺的宫墙,千年的礼教,锁不住一个少年的心!"
??早在1917年,胡适归乡结婚时,曹诚英就是他们的伴娘。也许就在这一次婚礼前后,胡适真正的恋情悄悄滋生了。胡适曾做一首诗,题名"怨歌",专写他与曹诚英的往事,其中就承认他与曹诚英一见就有意思,"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婚(嫁)时。"
??那段时间,胡适自谓第一次尝到了爱情的幸福滋味。徐志摩说"适之是转老还童了"。这次恋爱曹诚英十分认真,鼓起勇气向自己的丈夫提出离婚,并很快办妥了离婚手续。1924年,胡适和曹诚英的关系日趋明朗,两人同居。胡适在这年春天,开始向江冬秀提出离婚,江冬秀不听则已,一听勃然大怒。她从厨房中拿把菜刀,说:"离婚可以,我先把两个孩子杀掉。我同你生的孩子不要了。"当下吓得胡适面如土色。江冬秀也不避亲近的人。一次,石原皋在场,江冬秀说起此事,想及自己十多年的等待,忍受种种流言蜚语,真是越想越气,越说越怒,随手抓了把裁纸刀要向胡适掷去。多亏石原皋劝住,才未酿成家庭血案。
??北大教授胡适当时已是社会名流,一举一动都会吸引众人瞩目,所幸,胡适的恋爱,只有几个至亲好友知道,流传不广。胡适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割舍了迟到的爱情。"忽闻河冬狮子吼,柱杖落手心茫然。"家有悍妻,胡适又能如何呢?他只好让曹诚英堕胎,答应保送她赴美留学,此事才告终。"一枝浓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就此事,胡适留下了不少情诗,其中一首无题诗可见胡适"胆小君子"的本色:隐处西楼已半春,绸缪未许有情人。非关木石无思意,为恐冬厢泼醋瓶。
??胡适三岁零八个月丧父,随母亲居住在乡下。他是徽州孝子。胡适认为自己受了母亲很大的影响,母子之间存在很深的感情。如果违背母亲,致使母亲痛苦不堪,这是胡适所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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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主胡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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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冬秀并不像一般的乡村女子那样羞怯、胆小,她有一种男子的气概。她意识果断,而且具有一种泼辣的办事能力。到北京后,梁实秋要和他好脾气的太太离婚。江冬秀看不过去,就帮助梁妻。闹到法庭打官司的地步,江冬秀也不害怕,亲自到庭为梁妻辩护,终于使梁实秋败诉,这事在当时轰动了整个京城。胡适夫妻也常常以此作为笑谈。夫妻的事外面人总闹不明白,胡适与江冬秀之间也是如此。时人曾盛传江冬秀泼辣如母老虎,徐志摩就曾写诗,说胡适于江氏之外,不敢造次,是因"为恐冬厢泼醋瓶"。其实,他们的感情不像外传说的吵闹不休。小两口的日子过的还是很红火的。只是,因为胡太太个性强,胡适束缚了。江冬秀有"非常手段"来整治"负心汉"。比如饮酒,人们都知道胡适虽然酒量不大,但很喜欢喝酒。婚前若有朋友结婚必到。有一次他的朋友结婚,请他证婚(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筵席只预备了两桌,礼毕入席,每桌备酒一壶,不到一巡而告罄。胡先生大呼添酒,侍者表示为难。主人连忙解释,说新娘是节酒会的会员。胡先生从怀里掏出现洋一元交付侍者。他说:"不干新郎新娘的事,这是我们几个朋友今天真高兴,要再喝几杯。赶快拿酒来。"主人无可奈何,只好添酒。但胡适结婚以后,一有好友设宴相待,有酒如渑,胡先生就赶紧从袋里摸出一只大金指环给大家传看,上面刻着"戒酒"二字,这就是胡太太送给他的。反差之中,可以看出胡适生活的变化。这也能看出他们夫妻的恩爱。胡适有一张婚后的全家福照片很说明问题,江冬秀端坐于太师椅上,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而胡适和儿子则规规矩矩的垂手站在两边,胡适的目光中还透出几分惶恐,让人忍俊不禁。这张照片,可算是这个家庭权力配置最生动的写照了。
??早年,胡适和韦莲司曼妙的时候,韦莲司曾经问胡适:如果我们的思想见解与家人父母发生冲突,如何解决?胡适在《留学日记》中就写道:"吾于家庭之事,则从东方人,于社会国家政治之见解,则从西方人。"又说,"父母所信仰,子女虽不以为然,而有时或不忍拂爱之者之意,则容忍迁就,甘心为爱我着屈可也。父母老矣,一旦遽失其所信仰,如失其所依归,其痛苦何可胜算?人至暮年,不易改其见解,不如吾辈少年人之可以新新信仰易旧信仰也。其容忍也,出于体恤爱我着之心理。"这就是中西文化交流产生的一个独特的知识分子的婚姻观,当他向大众鼓吹新文化时,自己却守着一份旧式婚姻,白头终老。以至于唐德刚戏言:"胡适大名重宇宙,小脚太太亦随之。"
??胡适迁台后,他不在意别人讥笑他"惧内"了。胡适甚至开始收集各国关于"怕老婆"的文学故事、笑话和漫画。这是爱情。男人要是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后,便视天下女人如无物了。
??在中国学术史上,有两位大家深以"惧内"而闻名,一个是周作人。另一个就是胡适。他们的共同点都是重家庭,认同东方文化,学贯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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