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xinhui 于 2017-6-23 18:38 编辑
大庄村并不大,零零散散地住着只有几十户人家。与外面世界相连沟通的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而这条小道每年冬天也会被大雪封住,所以冬天这两个多月大庄村真正成了与世隔绝的地方。七十年代末的一个冬天,大恒的媳妇难产,村里的人做了担架,十几个青壮年四个四个轮流着抬,也没有把大恒媳妇抬到镇上医院去,在半路一个下陡坡处,担架前头的二苟,脚下一滑就和担架上的大恒媳妇一起滑下了悬崖。村里位置因为深处大山,所以耕地少,而且都是些贫瘠的梯田,铲田莰也要带上一副长长的楼梯,虽然分田到户了,很多村民也还时不时的揭不开锅。因为穷,村上的女孩个个都往外嫁,而村外的女孩却不肯嫁进村里来。 “不要打了,再打就死了!”山楞子的媳妇二媚大声地哭喊着。 “打死你这骚货,打不死你!”山楞子用竹鞭子使尽劲地往二媚身上抽,边抽边说:“说,和他觉了几次?” “一次也没,你拿钱走了后,他抱着我要到床上,我说我行经,不能那个。”二媚趴在地上,大声地回应解释着。 山楞子打累了,踢正了一条板凳呼呼地喘着大气坐了下来:“那晚上呢?他没有绑你?那条猫不吃腥。”刚说完,他又一竹鞭子往二媚身上抽去。 “他要绑我,脱我的裤子,我顺势一脚踢在了他的命根子上,他半天动不了身,我又惊又怕地跑到了我们约好的地方,就跟着你走了。他没有碰到我。”刚爬起身子的二媚在竹鞭子抽打在身上的时候又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山楞子点着了烟锅,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眼睛透过烟雾狠狠地瞅着二媚。抽完了一锅烟后,山楞子站起来说:“去冲个澡,把脏身子洗干净了。” 二媚没有回话,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在瓮里打了一桶冷水一瘸一拐地提着往冲凉房走去。 二媚冲完凉坐在床上,用手抹着药酒用力地擦着被山楞子抽伤的地方。山楞子就从外走了进来,用手拨打开二媚手里拿着的药酒瓶,然后把二媚扑在了床上,粗野地把二媚剥过精光,用嘴狠狠地咬住二媚的乳头。二媚紧紧地咬着嘴唇,眼泪流出了眼眶,打湿了新铺好的床单。 山楞子四岁时候没了娘,是他父亲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了他。山楞子十六岁时候他父亲上山被一条发情的野猪顶穿了肺,等大家第二天找到人的时候,却早已断了气。山楞子在他父亲过世后的第七天就出了门,直到三年后才回来。回来时候还带回了一个媳妇-------二媚。二媚长得俊秀,弯弯的柳眉,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村里人都说山楞子能讨上这么俊俏的媳妇是他家里前几辈子积得德。山楞子回家后却什么农活都不做,隔上一两个月就带上二媚出去十天八天,而且每次回来都把二媚揍得哭天喊地,邻舍们听着二媚凄惨的叫喊声都糁得慌,开始几次还有人去劝说,慢慢地也习惯了。村民们开始都不明白山楞子是怎样过活的,后来在山楞子打骂二媚的时候才琢磨出山楞子带着二媚出去是骗婚,骗钱。他充当介绍人,把二媚介绍卖给人家,拿到钱后,二媚就寻找着各种机会逃出来,二媚自己也不知道当了多少回别人的媳妇了。 “快冬天了,我们出去做上今年最后一把,然后回来滋味地过个年。”山楞子坐在屋前的方凳上晒着暖烘烘的太阳,眯着眼睛对二媚说。 “不要出去了,楞,我们有山有地,我们能过活子。”二媚停住了浆洗衣服的手,抬起头望着山楞子说。 “明年我们就不做这个了,这次是最后一次。等开春了我们就在家好好地伺候我们的山地。这次的主是个有钱的人。四川的,在我们市里收废品,三十多岁,去年刚过世了媳妇,带着一个女娃。”山楞子吐出一口烟雾说。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说了多少次最后一次了?!楞,我们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去做这亏心事啊!将来不会有好报应的。” “将来?谁惦记将来谁是傻子。活在世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呢!我爹,我娘,不就是说死就死了吗!”山楞子别着三角眼看着二媚说。 二媚不敢再回话,只是 “嚓嚓!嚓嚓!”使劲地浆洗着衣服,二媚又望了望屋门前的山梯田,然后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咬紧了下唇,站了起来对山楞子说:“楞,去,明天去,来年我们买条耕牛,然后我们生个娃,好好地过日子。” “好,生个娃,好好过日子。”山楞子眯着眼睛笑着回应道。 大雪快封山的时候,山楞子回村来了,但却不见二媚。黄昏时候大家都看见山楞子在村口里喝醉了一摇一晃地大声地吼着山歌“媳妇成了别人的媳妇,剩下我孤苦伶仃冇人扶,媳妇吾晓得我心中苦,讲好来年生个娃,你却一走不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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