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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年轻，请让步伐行走在不同的旅途上，只要你还记得回去的路。 ——题记 我这样想，在我老去之前，我至少做一件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4月春末，三个人，为了去凤凰，挤进没有空调的旧式火车。因为过于闷热，窗户一 直半开。车道里轨与轮摩擦产生的轰轰声不断袭入耳道。一路上窗外风景不断变更，但让 我印象格外深刻的是苍翠的田野，在春色的薄雾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泥土与谷物的清新麦 香。窗口偶尔会染现一大片跳跃的蓝，似山谷里的清泉，倏尔间幽凉了车厢里的干涸。 夜幕降临，昏默的车厢里淡黄色的灯光隐隐闪亮。三人面对面坐在车窗旁，闭上眼， 脑海映现的是在广袤无垠的黑夜里，一条金红色尾鱼在深邃的天空中静默地摇曳浮沉。 我靠窗，风把我的上衣和思绪一直摆动，令我无法睁开眼睛看清前方。但列车依旧 飞快前进，承载着我的梦想。我突然想，在我们年少时代，我们与父母寸步不离，而如今 我们却随着列车，随着黑夜与白天的更替，一起离开重复到厌倦的生活，感受不同的环境 。瞬间有种预感，总会有一天，我用葵花盛开的形式，静静地钻出地面，感受一个人的春 露夏沫。 经过吉首我们下车，看到了一茬茬油菜花沐浴着晨雾,用一脸晶莹的露水酿造了凉润的 空气。品味了纯正的苗族小吃后便从吉首坐的士赶去凤凰古城。路途漫长，车辆在山与云 间行进，白色公路两旁是梨花或是桃花，正迎春季，纤细粉色和米碎黄色染满整个山腰，轻 风拂凉，微微颤动。此时阳光因晨雾迷离而忽暗忽明。 步至凤凰县苗族，我看见一间设计如文革时期的土房子，屋外挂着几束晒干的玉米和辣 椒。屋内坐着一位戴着高帽子的慈颜老妪，里面没有掌灯，让人感觉一丝渊静流入心房。屋 外久留鸡犬声断续彼伏，蛙鱼相欢。人外石桥边，大片幽静的桃颜昏昏入梦，沱水荡漾，撩 动桨声在花间溪水里深吟。眼前是在飞燕悬掠与雨雾间飘渺间若影若现的吊脚高楼，如诗如 画。 我摄下一张照片：在简陋的房里低垂着眼帘纺纱的老妪，头顶上是黑色的瓦砖，罅隙中 泄下丝丝的阳光，尘土穿透静止的暖阳，飘洒在眼前的模样清晰可见。之后我与老人闲谈几 句，买了几张蜡染便随司机回去。虽想多留片刻，但前面还有更多如春熙梨花一样美丽的旅 途正在等待着我们，行走是为了遇见更多的美好，留住的记忆是一生的财产。 下午我们回去休息，一睡便到傍晚，简单吃了个晚饭后便出去沱江边散步。沱江由青白 江和毗河等四条支流组成，宛若一只磐涅的凤凰：一边是沱江主流，而后延伸出狭长的支流 ，如凤凰的灵尾。沱江两岸长满了密集的水藻，水藻下隐约可见一些金色的鱼群在戏游。水 洵间的猪槽船渔灯昏暗，驾驶着春天而过。忽尔江边传出厚重的苗族歌谣与夜莺悦耳的鸣唱 ，让人有一种返璞的感觉。猪槽船划过柳树的影子搁浅在我身旁，我透过碧纱清晰的看到桨 声灯影里一家人温暖的晚餐，他们对亲人的笑容，像孩子般无暇。 次日。天气微凉。我推开檀木窗，看到被风揉碎的云朵间洒下清冷凛冽的天光，还有迷 一般的晨雾随着妇人断续的捣衣声缓缓地爬上溪岸，飘浮在在一大片鲜红色的天际之间，如 抹了一层红色的胭脂般妍丽，柔薄的云层茬茬流散，迤俪出靛蓝色的天空，此时心中突觉壮 阔之感。我们背上背包，迎着朝阳行走在古楼纵横的小城里，城内小道幽深，山木淡香，树 影斑驳，惹人清凉。今日我们看遍了所有的小城店房和客栈，微感疲倦。最后我们歇脚于由 凯鲁亚克小说｛在路上}为名字的客栈，我深深欣赏书本里的一首诗： 在路上 我们不是守望者 我们一直都坚定地走着 风景不断轮换 空气中永远漂浮着年轻和自由的味道 内心坚信 最美的风景不在峰顶 而是在路上 在古城最后的一个黄昏，我们盛感疲惫,半日来只留在听涛山的书馆里阅读，我找到一本 沈从文的文集。文体如山水般清澈，一句话中文字虽简短却一针见血。可惜书本实在太大， 不便于携带，只有把喜欢的句子背了下来。往后，循着山下的渔歌互答，凭借对沱江的深爱， 我们又回到江边石梯，照了几张暮色下船行的照片。照片中船夫站在枯黄的船角处，游荡在在 织满了阳光的春日蓝裙里，蓝裙的裙尾上绣有残阳，水藻，古楼，桨声，雨滴，蛙鸣，妇人， 孩童，和此间的旅途者。随后，我们便离去了。我对古城的印象并不如理想中那么古香古色， 倘若你要了解古城的文化，请不要用诗画去临摹古城；耶不要用一种古典的方式去寻找 古城；更不要用沈从文去品味古城；用你自己的行走，去发现古城。 在我穿过雅静的古城之前，我对纸醉金迷的生活节奏感到荒凉和无趣。 但路如生活。须在荒芜苍凉中行走出最美丽的风景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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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8 17: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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