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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乡历来以多出怪人著称，比如八十年代初桥下村的黄功臣上山烧黄蜂兜取蜂蛹买到广州酒楼赚了不少钱，后来黄蜂绝迹就到茅坑里捞了屎虫炸熟交货，终被竞争对手告发弄到进劳教所休养了两年；文昌庙的苏文章收黍米卖给东莞佬养画眉也发了；寨下的陈石基却背了条七尺齐眉棍晩上四出教人学习陈家棍法，白天则在墟上摆摊卖跌打膏药，后来因为将鸡血藤当成巴戟卖与他人补身，吃得河背的廖天财老婆月经不调，终被吿发，村主任红鼻公领了派出所的公安将他关起了禁闭，被蚊子咬了几晚，从此江湖地位一落千丈，功夫亦废了。二队的寡妇刘玉茹则专门介绍女孩子嫁到佛山番禺一带，虽说是老相好，红鼻公身为领导干部也因此与她几乎翻了脸，赶墟相遇也不打招呼了。 话说柳庄的风流人物朱水月则收了杉木请人装了小艇放到番禺东莞一带的水乡去卖，大赚了一笔，此事全赖表姐父红鼻公上下疏通林木放行之力。水月发了，买回了老镇第一台黑白电视机和夏普8080收录放音机，每晚都在他家的禾坪上播放，村人吃了夜都聚来围观，坐在最前排的自然是红鼻公及妇女主任秋红了。红鼻公最喜欢看董文华唱歌，而且不准别人转台，为此朱国文的老婆赵秀珍最看不过眼，将食剩的番薯有意无意落到凳上，弄污了红鼻公的西装白裤，因此便记恨在心。 秀珍与国文本是高中同学，读书时已许下“非郎不嫁非卿不娶”的诺言 。毕业不久便结了婚。国文当了代课老师，虽收入微薄倒也算个斯文人。秀珍人生得高挑丰满，爱唱歌又有文化，虽然在家种地，奈何天生丽质难自弃，晒点太阳那皮肤更红里透白越发地健美，也因此秀珍在众村妇面前现得有点清高傲气，所以选妇女主任时居然输给了秋红。秋红虽也高中文化，人生得却肥臀硕胸，比较性感，气质上与秀珍不在同一档次。但秋红毕业后下惠州表哥办的毛织厂打过一年工，所以思想较解放，办事泼辢善解人意，因此颇得红鼻公欢心，这一点秀珍颇不顺眼，不时背后对红鼻公及秋红颇有微词，红鼻公自然心中有数。 一日，秀珍的表哥大炮标从东莞打来电话来说厂里的仓管辞职了，希望国文下东莞进厂接任。国文听了左右为难，心里惦记着班里的学生，舍不得离职，于是吱吱唔唔道：“能不能放寒假后再去？”秀珍听了立马火滚曰：“哎呀，你这个书呆子，放了寒假就要过年了，还去什么鬼。”国文又说：“有的是机会吗，我走了学生没办法交待，误人一生的。”秀珍听了更气曰：“你这条猪，你知不知你已误我一生了？”国文也火了：“那你爱去就你自家去呗，我再不误你了。”秀珍听了哗地一声号哭起来，扑上去要撕打国文，被玉茹嫂几个壮实妇人扯开了，又蹲在地上哭泣。国文也不理她自个返学校去了。秀珍哭了一会见国文不让步又不理她心里更气，起身直奔大石湖自殁去，任凭众人死扯也拉不住，径自下了湖朝水深的地一步步前进。 众人惊呼着“救命”， 就是无人肯下水，玉茹急了忙去叫老相好红鼻公。红鼻公正蹲在茅坑里屙屎，听到玉茹尖声呼他，屁眼都来不及擦提了裤子出来曰：“干什么干什么？老家伙了，还叫得那么欢丑不丑呀？”玉茹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答话，一把捉住红鼻公的裤头就跑。红鼻公只好护着裤子骂着粗口跟着跑。到了石湖一看，原来是秀珍要投湖，顿时心中暗喜，是时侯收拾这个顶心顶肺的老囹屎了。 时近腊冬，寒风凛冽，湖水冰凉，秀珍泡在水里直打哆嗦。红鼻公大笑曰：“呵呵，我说秀珍啊，你发啥高烧，大冷天要到湖里来冲凉？”秀珍打着牙战曰：“主任啊，国文那没良心的斯负我，我是不想活了。”说完把头钻入了水里，过了一会敝不住了又浮起来大口透气。红鼻公曰：“死什么嘛，你死了国文就另娶那青年妺老师了，这不便宜这小子？再说你的祭文也不好写，无功无德，又不是寿终内寝，我只好写某某元配赵秀珍同志为保卫爱情永垂不考（朽）了。” 秀珍听了更悲，哭着又往水深的地方挪步。 这时有人在骂红鼻公的祖宗及娘，玉茹也死命地扭他的屁股和大肶。红鼻公倒若无其事，反而幸灾乐祸道：“太浅了，死不得的，再行几步吧。”一边说一边使了眼色并附到民兵连长苟财的耳边轻声交待了几句，苟财悄悄带了一后生从侧后潜水过去，抓了秀珍的头发高高掂起又一放，连续几下，把秀珍喝得饱饱的，像是十月怀胎，并不住地打嗝，才慢慢地像拖死猪一样拽上岸，任由她很性感地侧卧在地上哭嚎。 此时国文听说老婆投湖，急冲冲从学校赶来，一把抱起秀珍狂哭起来。秀珍见了国文打着牙战说：“老、老公，我、我好冷啊！抱、抱我回回家吧”说完又呜呜哭起来。国文连忙抱起秀珍一边哭一边回家去了，众人都连声称赞红鼻公好计谋好气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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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12 08: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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