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告诉我们教育精神的根在哪里

我来也

华中科技大学校长李培根院士在网络上的蹿红，让习惯了无厘头的“凤姐”、“犀利哥”之类网络明星的看客们有些意外。据说他那篇充溢着网言网语的毕业典礼致辞，居然能让7700名桀骜不驯的毕业生“起立高呼”、“掌声不断”？

    找来拜读了，心下有些释然，可也有些疑惑——堂堂大学校长，如此频繁地使用“打酱油”、“偷菜”、“被就业”之类学生们“喜闻乐见”的网络语言，是否有媚俗之嫌？是否为了取悦学生不惜降格以求？如果去掉那些语言，这篇演讲还剩下什么？

    在更进一步浏览关于“根叔”的报道之后，我知道我错了。

    其实，“根叔”的动人，并不是因为某一篇致辞的“哗众取宠”，而是他一以贯之与学生“零距离”的真诚与亲切：学生来函每信必复，记住每一个特别学生的故事，和学生在食堂经常“围桌而坐”，和学生谈心一谈就是两小时……这些温暖的“小事”，才是“根叔”真正动人的内在力量。

    再一想，我曾经的疑惑，其实就是被传统的“校长”观念误导了。校长致辞为什么不能是“喜闻乐见”的？校长为什么就不能“取悦”学生？校长为什么不能为了学生利益“降格”？

    事实上，不是“根叔”做得太好了，而是我们大多数的校长做得太差。对照“根叔”，校长们不妨自问：有和学生真诚地聊过天吗？有对学生投诉认真做过调研吗？有和学生随意地打过一场篮球吗？有给不相识的学生认真回过信吗？

    不光是大学校长，中小学校长又有几位做得到呢？

    在学校，究竟是“学生本位”，还是“校长本位”？高调谁都唱过，但像“根叔”这样，把“学生本位”真诚而忠实地落到每一个细节，愿意把相当多的精力和时间奉献给每一位平凡学生的校长，鲜矣哉！

    当然，我们手头也有许多“好校长”的平易故事。

    诺贝尔奖获得者、曾任香港中文大学校长的高锟，常默默出现在校內很小规模的社科研讨会中，如学生般举手发问；更在典礼上因故遭到学生围攻而被迫下台时，面对记者发问“是否会惩罚带头学生”，还在狼狈中的他一脸诧异：“惩罚，为什么要惩罚学生？”再远些，还有蔡元培，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为抗议北洋政府逮捕北大学生，愤而辞职……在这些校长心中，学生是第一位的，他们爱逾珍宝，宽容有加，甚至可以为之牺牲功名利禄。学生会多么热爱这样的校长！

    现在，“根叔”的走红，是华中科技大学学生的“幸福”，却也是更多学生的“辛酸”——因为如“根叔”一般的校长太少太少……

    至少，我们希望“根叔”醒目的毕业致辞，能教会校长们说说学生们爱听的话，而不只是“官话”、“套话”吧。

古城黎明

灵魂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