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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初识南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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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2 22: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初识南沙
   1972年初冬,我随林寨公社船队装运石灰到东莞虎门港,签证后,港务所调度我们到南沙大角渡口卸货,惠阳航运“上游8号”拖轮将我们和林帆18号船拖到对岸涌口便走了。?泊好船,我们陌生地上岸看了看,这里跟对岸的虎门竟是天渊之别。零星散布的村落,房屋是那样的低矮陈旧,很多屋子旁边搭建着用稻草和蔗叶片子盖起的架子房,里面堆放着农具家杂。小坪子堆满捆捆柴火,草垛下,水牛在悠哉悠哉地啃嚼草料。那些大小不整的鱼塘有三三两两的鸭子在戏水。社员们在砍伐着甘蔗。冬日下,香蕉林一片墨绿……?下午,来了几个装卸工,他们肩挑大畚箕,懒散散地将船仓里的石灰一担担地装运。偶尔,我们用生硬的白话跟他们搭讪。他们问我们是那里人,我们说:“林寨”,他们不懂,说是“和平县”,他们也不知,叽哩咕噜说了一阵子,还是船长阿宣叔有经验,“我们是东江上游老隆人”,那嘴叼尖咀唛烟卷的高佬说:“我知!我知!个边上屋彬哥的老婆,就是老隆客家人。”?搬了一个下午,前仓只搬走一点点。晚上,骤然下起雨来,我们赶紧将船蓬盖上,雨,越下越大,伴着江面袭来的阵阵冷风,直让人打起颤抖,隔不上半个时辰,大家要轮流猫着腰到水仓戽水,我第一次感到南沙是如此的荒凉,雨夜是如此的漫长……?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石灰这种物品,雨天无法装卸,我们龟缩在船上干着急、白吃饭。眼看着见底的米缸就要进行大扫除了,宣叔说:“这鬼天气,搞得我们快盐光米净,这船埠前不靠墟,后不着店,明天就要断粮了。”亚煌说:“宣叔,你是船长,得想想办法。”宣叔对掌舵的陈桓说:“桓哥,你走南闯北撑了一辈子船,你会有计的”。桓叔说:“这个小码头,我也没有来过,我们又没有小舢板,风大雨大过不了虎门港,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亲友,我们只有捻计攀亲戚,去找那个老隆妹。”?桓叔带着我上岸,船上没有雨伞,只有那顶发黑的草帽,套上头里,一股又霉又骚的汗臭刺鼻而来。?翻过堤岸,只见路边那些收割完的稻田已积满了水。蔗地里的甘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蕉林却显得特别清新。来到村口,看见一个人在喂牛,我怯生生地问:“大叔,唔该,那个阿彬哥住在丙到?”大叔抬头看了看,用手一指:“右边那个屋就是亚彬的。”?来到彬哥家,低矮狭小的砖瓦房被蔗叶薯藤挤得满满的。屋檐下那潭积水有几只鸭子在觅食,屙得满地都是鸭屎。我们赤着脚,很无奈地踩在鸭屎上,冷冷的、粘粘的,脚底感到有点痒。桓叔先开口:“请问你是彬哥吗?我们是老隆人,运石灰到这里,这几天下雨,卸不了货,米又吃完了,只好来寻你这门亲戚了。”彬哥正吸着水烟筒,他顿下来:“好!好!”他扭头就喊:“亚娇,你老家来人了”。内屋应声出来一个女的,三十多岁的年龄,穿黑色襟衫,士林蓝裤子,说一口我们客家口音,她说娘家在龙川丰稔,问我们是那里的,我们说是和平林寨人,她说虽是邻县,大家共饮东江水,也算是老乡亲,当听清我们的来意后,她爽快地说:“老家来客人,当然要相帮,没米有番薯,千祈莫嫌弃。”彬哥吸完了烟,将大碌竹递给桓叔,桓叔说:“我吸不惯,还是大安烟丝好”。彬哥将烟筒搁在墙下。?亚娇姐接过我们带去的面粉袋,装满一袋番薯,随手取下身上围裙将米缸里那三几升米全倒在围裙上,再打个结,攒成一团递了过来,还往我的衣袋塞进几个鸭蛋,桓叔给她钱,她不要。娇姐说:“这里虽然临近广州,可生活比我们上边也好不了多少,这点小意思,回去讲好一点,这围裙给人带回就行了。”?下午,雨终于停了。?第二天,生产队派来一大帮人,将船上的石灰搬上码头仓库,据社员们说,彬哥是他们的生产队长。?我们的船返回虎门港,饭锅上还有热腾腾的番薯。
   时间己过去了好几十年,我仍会在梦中见到彬哥夫妇,梦到那热番薯,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刻骨铭心?。                      ( 陈仰天)
发表于 2009-5-13 01:12:38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家来客人,当然要相帮,没米有番薯,千祈莫嫌弃。”
发表于 2009-5-13 08: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南沙??现在已经不错了,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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