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福和中学老师 于 2014-8-28 21:30 编辑
连载:毛泽东大传——293 第293章 “我们讲了9个月纠‘左’,批判了9个月。你批判的那些,难道超过了我们讲的?纠正了,批判了9个月,为什么还搞这一手?其目的在瓦解中央领导,瓦解总路线,以为大批群众会集合于你们的旗下。” 话说1959年7月26日,会议分组传达毛泽东在25日提出的“要对事也要对人”的4点意见。会议并印发了毛泽东对李云仲来信的批语:《对一封信的评论》。 7月26日这一天,彭德怀、张闻天、黄克诚、周惠、李锐都作了检讨。 会场上激烈的争论和批判的声音,不时传到对面不远的美庐2楼,吵得毛泽东整日未睡。他几次叫李银桥去会场看看,报告会场的情况。 这天晚上,中央常委在美庐2楼同彭德怀谈话,没想到他再次拗着脖颈顶撞毛泽东说: “在延安整风操了我40天娘,我操你20天的娘还不行?” 举座闻言失色。毛泽东看着彭德怀,良久,点点头说: “尽你操,满足你操娘的愿望。” 他越说声音越激越高亢: “你在这里还只操了20天,还操不得?满足你40天,否则还欠20天的帐,叫你耿耿于怀!” 众人无不激愤,于是开始和彭德怀算老帐。他们从红军时期算起,算到延安,算到北京,一直算到了这次庐山会议上。彭德怀只得违心地作了检查。 7月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继续与彭德怀谈话。有人说: “彭德怀同志这次所犯错误是严重的,根本原因还是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没有接受,相反,很骄傲,犯上。” 周**说: “俯首甘为孺子牛,这是辩证法,要脱胎换骨。我多次犯错误,认识不全面,难道检讨了就没有骨头?驯服就没有骨头?所有领导同志都要驯服,否则如何胜利?你的骨头是犯上。当然,彭总历史上是有很大功绩的,不能全盘否定,对问题还是要三七开。” 朱德慢条斯理地说: “彭总的一个特点,是容易固执己见。如果是正确的,当然要坚持。是错误的,就要接受批评,改正错误。彭总有一股拗脾气,今后应该注意改掉。” 毛泽东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 “看来我只好再上井冈山了。” 与会者们明白毛泽东的意思,经过一番议论,一致结论是: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向党进攻。 彭德怀也表示同意这个结论。 从此时开始,中央警卫局向下列各位人员的警卫负责人宣布了3条纪律: 1、彭德怀、黄克诚、张闻天、周小舟、周惠,不能擅自进入毛主席、刘主席的住地。2、这几个人的汽车不能下山。没有毛主席、刘主席的批准,九江机场的飞机不能起飞。3、这几个人不能互相接触。 7月2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开会,初步批判了彭德怀等人的错误。政治局常委会议决定:召开中共八届八中全会。 7月29日,毛泽东电召林彪上庐山。林彪在北京就知道庐山上出事了。 29日这一天,毛泽东写了一个批语,要求将新华社《内部参考》上刊登的3篇报道《赫鲁晓夫谈苏联过去的公社》、《番禺县有些农民自办小型食堂》、《增城县重灾公社见闻》,以及《外报就赫鲁晓夫谈公社问题挑拨中苏关系》,印发给与会者。他在批语中写道: “请同志们研究一下,看苏联曾经垮台的公社和我们的人民公社是不是一个东西,看我们的人民公社究竟会不会垮台,如果要垮的话,有哪些足以使它垮掉的因素?如果不垮的话,又是因为什么?不合历史要求的东西,一定垮掉,人为地维持不垮是不可能的。合乎历史要求的东西,一定垮不了,人为地解散也是办不到的。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大道理。请同志们看一看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序言。近来攻击人民公社的人们就是抬出马克思这一科学原则当作法宝,祭起来打我们,你们难道不害怕这个法宝吗?” 7月29日,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有人将对彭德怀的批判与对赫鲁晓夫的批判联系了起来。还有的人说彭德怀是里通外国。 7月29日下午,毛泽东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他在讲话中宣布了召开八届八中全会的决定,他还说: “究竟采取一条什么路线好?现在要回答这个问题。同志们大家都扯了很久了,开一次中央全会来再扯几天,我看就差不多了。方法应该开门见山,不搞外交辞令,横直讲老实话。疙瘩不解开,不好工作。有许多疙瘩多少时候了,不是现在才有,非一朝一夕之故。当面不扯,背后又有,那怎么好办事?把一些疙瘩解开,以利于团结起来工作。” 7月30日凌晨,毛泽东吩咐秘书说: “找黄克诚、周小舟、周惠、李锐,今天上午谈谈。” 李锐接到毛泽东召见的通知,就对周小舟、周惠说: “要做最坏的打算,攻势会越来越猛。我们议论的一些话弄出去是很危险的。” 周小舟皱着眉头“唉”了一声,说: “早跟主席解释清楚也许会好些。” 李锐反问道: “能解释清楚吗?” 周小舟、周惠面面相觑。李锐又交代说: “议论的那些话,特别是23号晚上的议论,就像烧掉了一样,任何情况下不要再提啦。任何情况下!这样做免得情况说不清楚,越搞越复杂,对党,对主席,对谁都不利。” 黄克诚4人来到美庐二楼。毛泽东坐在沙发上,将大手一摆,说: “坐吧,都坐。” 黄克诚4人依次落座。毛泽东说: “中办发了3个文件,我写了批语,你们回去可以看一看。看苏联曾经垮台的农业公社和我们的人民公社是不是一个东西。看看赫鲁晓夫、杜勒斯,还有台湾,是怎么攻击人民公社、大跃进的。他们称人民公社是落后的大规模的奴役制度。说我们狂热地将它强加在6亿5千万中国人头上。说大跃进把中国古老而丰富的文化、习惯和信仰以及家庭生活的基本价值,用命令的方式全部根除了。不是一国内、二国际、三周围吗?你们看看这3份材料,赫鲁晓夫的那篇是放在前面。” 毛泽东在他所说的3个文件的批语中写道: “看我们的人民公社究竟会不会垮台?如果要垮的话,有哪些足以使它垮掉的因素?如果不垮台的话,又是因为什么?不合历史要求的东西,一定要垮,人为地维持不垮,是不可能的。合乎历史要求的东西,一定垮不了,人为地解散也是办不到的。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大道理。请同志们看一看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近来攻击人民公社的人们,就是抬出马克思这一科学原则当做法宝,祭起来打我们,你们难道不害怕这个法宝吗?” 毛泽东话头一转,盯住黄克诚,缓缓地说: “我不了解黄克诚同志的历史。你同彭德怀的观点基本一致,人们惯言,你同彭德怀是父子关系?” 黄克诚说: “我和彭德怀同志的观点基本一致,只能就庐山会议这次的意见而言。过去我和彭德怀同志争论很多,有不同意见就争,几乎争论了半辈子,不能说我们的观点都是基本一致的。但我们争论不伤感情。江西打AB团时,有人要打我,差点杀头,彭总帮我讲了话,救了我,所以私人感情始终很好。我认为我们关系是正常的,谈不上什么父子关系。” 毛泽东吮吮下嘴唇,吸口烟,说: “政治、思想、感情是统一的东西。我自己的理智和感情就总是一致的。看来我不了解你和彭的关系,也不了解你这个人,还得解开疙瘩。有人说你是彭德怀的政治参谋长。” 黄克诚说: “我这个总参谋长,是毛主席你要我来当的。我那时在湖南工作,并不想来,是你一定要我来。既然当了参谋长,政治和军事怎么分得开?彭德怀的信是在山上写时,我那时还没有上山,怎么能在写‘意见书’一事上当他的参谋长?” 毛泽东说: “现在有个说法,叫湖南集团。你是湖南集团的首要人物,是军事俱乐部的主要成员。” 黄克诚说: “主席,我在湖南工作过多年,和湖南的负责同志多见几次面,多谈几次话,多关心一点湖南的工作,怎么就能成为‘湖南集团’?还有传‘军事俱乐部’的,又是从何谈起呢?” 周惠小心地插话说: “主席,黄克诚同志这个话有代表性。不然老熟人的往来就都成为问题了。要抓多少集团,多少俱乐部?人人自危只好老死不相往来。” 周小舟也说: “‘湖南集团’的提法,有压力,希望能给以澄清。” 毛泽东说: “可能是有点误会,此类议论你们不必介意。我同你们湖南几个人,好像还不通心,尤其同周小舟有隔阂。” 他看看周小舟,又说: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小舟呐,希望你不远而复,及早回头。” 周小舟张张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黄克诚岔开话题,谈到了当年东北战场“保卫四平”问题和长时期炮打金门的问题,表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毛泽东说: “‘保卫四平’是我的决定,难道这也错了?” 黄克诚说: “即使是你的决定,我认为那场消耗战也是不该打的。至于炮轰金门、马祖,稍打一阵示示威也就行了。既然我们并不准备真打,炮轰的意义就不大,打大炮花很多钱,搞得到处都紧张,何必呢?” 毛泽东笑笑,说: “看来,让你当个‘右’的参谋,还不错。” 周惠借机说: “这两天不叫人说话,只许问什么答什么,一些问题不能辩论清楚。” 周小舟也说: “会议上空气太紧张。” 毛泽东随意地将手一挥,说: “要容许辩论,交锋。让大家把话说出来,说完讲透!” “敲山震虎”的谋略,千百年以来,人们屡用不爽。毛泽东在7月30日上午同黄克诚、周小舟、周惠、李锐的一番谈话,还真的震出了一个人来,他就是在早上还主动与周小舟、周惠订立攻守同盟的李锐。 30日这天晚上,李锐忍不住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写道: “还想说明一下您今天提到的‘湖南集团’的事。这件事最使我心情沉重,无刻能安。下面讲一下同我有关的情况。 听了主席23日的讲话后,我的心情紧张起来。晚上到小舟、周惠处扯谈,小舟也很紧张,想去找黄老谈谈。电话约后,3人就一起去了,谈了下我们的心情。黄老要我们不要紧张,有错误老老实实检查就好了;说彭老总的信一细看,问题很多。周惠又谈了一些湖南粮食等情况。临走时,彭总进来了,我们都站起来(房中没有多余的凳子)。彭总讲了一下他写信的过程,没谈几句,我们就走了。出来时在山坡上望见罗瑞卿同志,小舟二人过去打招呼,我从另一条路回我的住处——说明这一细节,是听说有小组追问这件事。请主席相信我是以我的政治生命来说清楚这件事。如果不属实,愿受党纪制裁。” 李锐的这封信,连夜由王敬先送给了毛泽东。 7月31日凌晨,毛泽东批示印发鞍山市委的一个报告,他在批语中写道:“必须抓紧8、9两月,鼓足干劲,坚决反对右倾松劲情绪,厉行增产、节约。无论工业、农业、运输业、商业都是如此。反右倾,鼓干劲,现在是时候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看不到这一点,是瞎子。在庐山会议上提出反冒进,大泼其冷水,简直是罪恶。” 上午,毛泽东在他的住处主持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刘**、周**、朱德、林彪、彭真、贺龙。彭德怀接到毛泽东秘书的电话通知后,走进美庐2楼客厅,见刘**等人在座,另一边坐着黄克诚、周小舟、周惠、李锐,他们几个人是被召来列席旁听的。 上午10点50分,会议开始。毛泽东首先讲话,他一开始就有意点明李锐给他写了信。他说: “李锐昨天晚上写给我的信,已经送与常委看了。” 接下来,他在讲话中系统地说起了立三路线、两次王明路线、高饶反党联盟的历史情况。他还说到了彭德怀在这几次路线斗争中,一直站在错误的方面,并举出了历史上不少的事例。 彭德怀插话说: “我过去追随王明、博古路线,到1934年1、2月间,就已经转过来了,认识到还是由毛泽东同志领导好,这是事实证明了的。这话我向黄克诚谈过。” 毛泽东说: “在几次路线斗争中,你都摇摆。由于挨了整,心里恨得要死,今后也很难说。” 彭德怀说: “我都61岁了,耳已顺了,以后还能有什么呢?” 毛泽东说: “人们说你是伪君子,你历来就有野心。我66岁,你61岁,我会死在你前头,许多同志都对你有顾虑,怕难以团结你。” 他又说: “我同你的关系,合作与不合作,三七开,融洽三成,搞不来七成,31年,是否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