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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书香世家

[转帖] (转贴)《青囊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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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2:19:40 | 显示全部楼层
吴楚山人
“古人认为‘骑马布’是天下至秽之物,也称作‘月月带’,不过现在不叫这个名字了。”吴楚山人说道。

    “现在叫什么?”寒生追问道,心想但愿此物容易搞到手。

    “什么!月经带……”寒生大吃一惊,随即脸上涨得绯红,这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原来骑马布竟然就是月经带,每个女人都有的东西,唉,《青囊经》上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看来华佗也真是的……

    “那么‘雷击骑马布’呢?又是怎么回事儿?”寒生缓过神儿来问道。

    吴楚山人闻言脸色一变,目光盯住了寒生。

    “你怎么知道这‘雷击骑马布’?”他问道。

    寒生心中一寒,只得说道:“有一味药,需要用它来做药引子。”

    半晌,吴楚山人的面色逐渐和缓下来,口气也柔和了。

    他说:“大自然中,天空中一块云带有正电荷,另一块带有负电荷,两块云相交便会产生雷电。以易经来说,正负其实就是阴阳。天空中的阳电与地面上的阴性物体相吸,电流瞬间接通,产生的高热烧毁地面上的阴性物体,这就是雷击。”

    “那地面上的什么东西是阴性物体呢?”寒生感到吴楚山人讲的话令自己耳目一新,忙追问道。

    “雷击都是冲着阴性的生物体来的。”吴楚山人回答。

    “是女人么?”寒生推测说道。

    吴楚山人笑了,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有些生物体天长日久身上积聚了许多阴性物质,如哺乳类的狐仙、黄鼠狼和爬行类的蟒蛇等等,佛道家称之为‘不干净’,往往雷击的都是这些生物体。”

    “我明白了,戏文里说,雷劈千年古树或者古塔什么的,是因为树中和塔内藏匿有这些阴性的生物,所以才引来了雷击。”寒生恍然大悟道。

    “果然孺子可教也。”吴楚山人笑眯眯的看着寒生。

    吴楚山人顿了下,然后似有不解的问寒生:“你怎么会用那么奇怪的药引子呢?”

    “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寒生还不想告诉他真正的来历和用途,他接着又问,“那‘雷击骑马布’就是被雷电打中过的月经带吗?”

    “正是。”吴楚山人回答。

    “难道那些动物也用月经带?”寒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什么不呢?”吴楚山人反问道。

    吴楚山人哈哈笑着走出房门,吟诗声飘缈若袅:“去者日已疏,生者日已亲。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

    寒生对古诗词素来不熟,但吴楚山人所吟之诗入耳却很是受听,尤其那句“古墓犁为田”,使自己联想到那座千年古墓,这偌大的中原的地底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眼看着窗外天色已黑,寒生心中不无焦急,父亲可能还坐在饭桌前等待着他的归来,大黄狗笨笨也许仍守在那株老松树下。

    他掀开棉被,尝试着移动右腿,阵阵痛楚,用手努力扳动,竟然骤痛如裂,他明白腿骨已折。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五”,没有五个月的休养,断腿是无法痊愈的,可是自己没有这个时间。

    《青囊经》,寒生努力回忆经书,希望找到医治之法。

    梁上尘……加童子溺白为引,他抬头望去屋顶,那些多年的破旧草顶有垂下来的无数条灰尘丝,这就是梁上尘,数数应该是足够了。那药引子溺白是指尿液隔夜后的白色沉淀物,可是童子呢?寒生回想二十年来的生活,最后确认自己童子无疑。

    “开饭啦,白米饭山鼠干,味道闻着不错吧?”吴楚山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

    稻米的清香混和着山鼠肉的脂香真的是令人垂涎欲滴,寒生禁不住咽了口吐沫。

    “我父亲还不知道我出事儿了,所以想尽快回去家里,我这里有个药方,还要麻烦您帮我把药取下来。”寒生说道。

    “取下来?我这里哪儿有什么药啊。”吴楚山人不解道。

    寒生手指着屋顶垂下来的灰尘丝,说道:“这些灰尘称作‘梁上土’,是治骨伤良药,请您把它们扫下来。”

    “好,不过先吃饭吧。”吴楚山人应允道。

    寒生遭逢不测,又遇雨淋,此刻早已饥肠辘辘,食指大动,于是也不遑让,接过碗筷大吃起来。

    山鼠干的味道真的是绝了,想想躲在岩石缝中山鼠妈妈和她的孩子们,寒生竟生隐侧之心。

    “动物真的有用月经带吗?”寒生边吃边问道。

    “看来你有所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但是须得雷雨天。”吴楚山人说道。

    晚饭后,吴楚山人依约将房顶上的灰尘丝全部扫下来,集中到一张白纸上包好,放在桌子上。

    “你有尿罐么?”寒生问。

    吴楚山人拿出个玻璃瓶来,笑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自己从来都是在大自然中解决的,你需要早点休息,有话明日再说。”

    吴楚山人在隔壁灶间搭了个临时木板床,又吟了几首古诗,随即鼾声已起。

    寒生尽可能的多撒了些尿在玻璃瓶内,但愿够用。

    山谷中的夜晚,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树的枝叶上,簌簌作响,催人入睡。

    老爹,你还没睡么,一定还在盼着寒生……

    笨笨,还在老松树下傻等么……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2: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深宅秘事
夜空中阴雨连绵,草屋内的油灯已经挑了几回灯芯了,桌子上摆着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寒生还没有回来。

    今天整个一下午,朱医生都觉得心神不宁,总担心要出点什么事儿,他后悔早上让寒生一个人去大鄣山采药。

    院子里传来声音,朱医生正准备迎出去,但见大黄狗笨笨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浑身沾满了泥浆,黄毛湿透了紧贴在皮上,嘴里“吱吱”的低声哀鸣着,双眼通红的望着朱医生……

    坏了,一定是寒生出事了!

    朱医生神情慌乱的套上雨靴,抓起手电筒,背上药箱,匆匆忙忙对着笨笨说:“快带我去。”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晃动着的手电筒光,朱医生迈步到了门口。

    “朱医生吗,快,病人快不行了。”为首的中年人急促的说道,他的身后站着另外两个年轻汉子。

    “这……,你们是哪个村的,怎么不送去医院,我这里有事正要出门寻人。”朱医生急急忙忙的说道。

    “病人就在前面不远,是难产,朱医生,您就行行好吧,那是母子两条人命啊。”中年人语带哭腔央求道。

    此刻,是救儿子还是救产妇?如果儿子摔伤奄奄一息,早救一分钟,就可能多一分生还的希望,可那边是母子两条生命啊。

    罢了,朱医生一跺脚,寒生啊,你可要坚持住,老爹随后就赶过来救你。

    “走吧,快点。”朱医生不及多想,催促来人前面带路,同时转身招呼笨笨跟上,等一下前去大鄣山,没有大黄狗引路是绝对找不到寒生的。

    笨笨跟上前行了两步,感觉方向不对,立刻站住了,并张口大声的狂叫,示意要去大鄣山的道路。

    朱医生又如何不明白大黄狗的意思,此刻已是心如刀绞,万般无奈扭头不去看笨笨,转身追上来人,只有接完生以后,再折返回来与笨笨前去大鄣山了。

    村口停着一辆北京212吉普车,有车就快多了,情乱之下根本没有去想既然病人家里已备车,为何不送产妇去医院?

    吉普车风驰电掣的向县城方向而去。

    朱医生冷静下来方感到事情蹊跷,忙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那中年人冷冷的回答。

    “我们不是去救产妇吗?”朱医生越来越怀疑了。

    车里人都不再搭话,车内气氛骤然紧张。

    “我要下车,我儿子还等着我去救命呢。”朱医生叫道。

    此时朱医生知道坏了,这可能是一群杀人越货的绑匪,可是自己是个穷的叮当响的赤脚医生啊,家中什么都没有。

    吉普车驶进了婺源县城,最后停在了一所深宅大院前。

    朱医生被带到了正厅会客室里,有人奉上茶,然后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朱医生目光扫视着四周,见墙上挂着**的标准像,墙角摆放着一些绿色的花草,他认得那是短叶君子兰,很珍贵的品种。

    “哈哈,深夜请朱医生来此,不会不便吧。”门口走进三个人来。

    朱医生认得,为首的正是婺源县革命委员会主任黄乾穗,乡下人称之为“皇千岁”。

    “黄主任?”朱医生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儿,再看后面的两人,一个是南山镇孟祝祺,另一个却是那个香港来的风水大师吴道明。

    “朱医生,请坐下喝茶。”黄乾穗说着和其他两人鱼贯落座。

    朱医生看着这位婺源县的父母官,心中揣测着深夜找他来究竟有什么事儿。

    “朱医生,有革命群众反映,你为贫下中农看病敷衍了事,而替地富反坏右治病确是鞠躬尽瘁,立场站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想学你父亲专门替伪县长看病啊。”黄主任冷冷说道。

    “在医生的眼里,所有的人都是我的病人,我都是一视同仁。”朱医生说的话声音虽轻,却字字珠玑。

    “同志,你知道‘同志’这两个字的含义吗?就是共同的志向,试问,革命群众和阶级敌人能有共同的志向吗?这可是阶级立场问题,作为一名赤脚医生,你使用的药关系到革命群众生与死的大是大非问题。当然了,我想你也不是有意的,**说过‘改正了就是好同志’嘛,你说我讲的对吗?”黄主任语重心长地说。

    朱医生鼻子“哼”了一声。

    黄主任仿佛没有在意的样子,接着说道:“这件事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们接着谈吧,我出去一下。”说罢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房间里只剩下孟祝祺、吴道明和朱医生三个人,紧张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些。

    “朱医生,黄主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你,这是非常难得的,只要你说出太极晕在什么地方,政府马上用车送你回去,而且还会近期调你到县医院工作,属于城镇户口,吃商品粮,如何?”孟祝祺脸上堆满了笑容。

    原来他们打的是太极晕的主意呀,朱医生这才明白过来。

    “什么太极晕,我没听说过,是味中药吗?”朱医生说道。

    “呵呵,老先生也许不知道这个太极晕这个名字,但你儿子手中的土卵你总该知道是从哪儿挖的吧?”吴道明插话道。

    儿子……寒生还在大鄣山中生死未卜,我却困在这儿,这可如何是好?朱医生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孟祝祺和吴道明对视一笑,有门。

    “好吧,我这就回去,问清楚我儿子再告诉你们。”朱医生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门外面闪出两个大汉,挡住了去路。

    黄乾穗背对着站立在院子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找个地方让他想清楚。”

    那两个大汉捉住朱医生的臂膀,不由分说地押进了后院的一间小屋子,外面锁上了门,并把守着。

    最后,牠终于失望了,悲鸣数声后,掉头向大鄣山奔去……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2: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青丝荷包
寒生一夜未曾合眼,腿上不时传导上来阵阵的剧痛,终于等到天亮了,他举起玻璃瓶,发现瓶底已经沉淀了厚厚的一层溺白。

    “三十六峰晴,雪销岚翠生。月留三夜宿,春引四山行。远草初含色,寒禽未变声。东岩最高石,唯有我题名。”隔壁又响起吟诗声,吴楚山人醒来了。

    “小兄弟,昨夜睡得可好?”吴楚山人走进门来。

    寒生摇了摇头,说道:“一夜未睡,山人叔叔能帮我上药和找副夹板吗?”

    “当然。”吴楚山人答道。

    寒生在山人的帮助下,褪去了裤子,此刻发现整个右腿已经肿胀淤血呈青紫色,小腿中段的胫腓骨,也就是迎面骨横向骨折,检查并无开放性创口,寒生遂放下心来,此类骨折复位后经夹板和石膏固定后即可。

    吴楚山人在寒生的指导下把腿骨进行了复位,然后惊奇的看到,寒生将玻璃瓶内的白色沉淀物混合进去灰尘丝搅拌,并均匀的涂抹在腿上。

    “中医真是不可思议。”山人叹道,取出一件干净的旧床单撕成长条,帮助寒生包好右腿,随后出去找来两条木板,夹在他的腿两侧,再用布条层层缠紧。

    寒生充满感激的望着额头微微冒汗的山人,说道:“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

    吴楚山人哈哈一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言谢呢,今早是否还吃山鼠干?”

    寒生点点头。

    寒生以前随父亲处理过几起骨折病人,没有三个月以上是绝对好不了的,而且消炎换药麻烦着呢。《青囊经》的这种奇怪疗法,简直是匪夷所思,况且上面注明只需用药一次,七日可愈。

    一股冰凉惬意的感觉自小腿骨折的部位处传了过来,药力开始了。

    吴楚山人端进来早餐,稀饭外加一碟腌山椒山鼠干,寒生吃的是津津有味。

    “您一个人常年住在这山里,不感觉到烦闷吗?”寒生问道。

    山人淡淡一笑,说道:“你从小生长在山里,不知外面世界的险恶,这样也好,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我就是厌倦了京城里的虚伪和尔虞我诈,不甘同流,才隐匿在这大鄣山中,过着返璞归真的田园生活。”

    “可你的家人呢,你有孩子吗?”寒生关心的说。

    我本旗人,自幼京城里长大,父母双亡。原在北大教书,年轻气傲,指点江山,痛斥时弊,1957年的那场运动,终被打成了**,下放至陕西关中渭河平原的一个小村庄。

    当时怨气难以排解,不久竟积郁成疾,房东是一家朴实忠厚的农民夫妇,膝下有一女,名为荷香。农家女孩,勤劳爽直,梳两根大辫子,人长得也端庄,十里八村的都来说媒,可是荷香全都给拒绝了。

    她对我体贴照顾有加,经常含情脉脉的坐在我的病榻旁,我本血性男儿,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可我是个**,绝不能连累这家老实巴交的农民。但是,天长日久生情,我终难把持住自己,后来,终于有一天,荷香怀孕了。

    我决定同她结婚,返回京城变卖祖屋,打算一辈子扎根关中耕田种地,与荷香厮守终生。我至今仍记得临走的那一天早上,荷香红着脸悄悄塞给我一个荷包,然后扭头就跑掉了。我打开一看,里面是荷香头上的一缕青丝,我明白她在向我表明,跟我一生一世的不渝心志。

    我到京城迅速处理完所有事情,等我再返回时,渭南发大水,水淹潼关,村子和荷香一家人都没了。我发疯似的沿途寻找,寻遍关中,最后一病不起。一年多以后,我总算是捡回条命,却被政府流放回黑龙江原籍。后来,我又回去过关中,那个村子早已经不存在了,我心灰意冷,发誓独身一生,至今每当月圆清冷之夜,我都会拿出荷包,看着那一缕青丝而黯然泪下。

    吴楚山人抹去眼角的泪水,结束了这个悱恻凄惨的故事。

    此刻的寒生,已经是满面泪痕了。

    “唉,曾经有过的……”山人满含惆怅,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许久,他给寒生讲述了一个委婉凄凉的故事。

    寒生想,这吴楚山人看似傲然清高,却也是性情中人,其心中竟深藏着如此委婉哀怨的一段爱情,着实令人伤感。

    “那你怎么又来了这大鄣山中?”寒生问道。

    “七八年前,我决定找一处山清水秀的深山隐居,一路南下到了婺源,落脚此处,了此残生。”吴楚山人叹道。

    寒生沉默不语,原来人世间的情意是可以这样生死不渝的啊,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集市上的兰儿要对自己以身相报,与山人叔叔的爱情仿佛有些相似,想到这里,心中竟然涌上款款暖意。

    “我怎样才能找到‘雷击骑马布’呢?”寒生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兰儿的脸。

    吴楚山人望着寒生,说道:“找那东西是要冒很大危险的,你是要给什么重要的人治病么?”

    寒生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说道:“一个女孩儿。”

    吴楚山人点头道:“哦,我明白了,她一定是个好女孩儿,好吧,今夜就是雷雨天,运气好的话,我就能替你去取回来的。”

    “我同你一起去。”寒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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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腿还不行,要卧床休息。”山人摇摇头。

    “没关系,你看着吧。”寒生说着移动身体下床,颤颤巍巍的竟然站立在了地上。

    吴楚山人惊讶的望着,见寒生竟没有流露出一丝痛苦的样子,感到十分不解。

    “你家祖传的秘方果真是厉害啊。”他赞叹道。

    吴楚山人去到外面,不一会儿,找来了一根木棍。寒生试着拄着木棍在地上走了几步,基本上没有痛楚感,看来《青囊经》确实鬼斧神工,不愧为一代奇书。

    “山人叔叔,您为什么说寻找‘雷击骑马布’有很大的危险呢?”寒生问起。

    吴楚山人顿了顿,然后说道:“今夜自知。”

    “今晚肯定有雷雨么?”寒生不放心的又问。

    “我在大鄣山七八年,这里的气候都摸熟了,你放心,今夜定有雷雨,但愿那东西能出现。”吴楚山人颇有信心道。

    “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寒生还是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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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的,我这就去准备猎枪子弹,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天黑后出发。”山人说罢出门准备去了。

    今夜,那是什么动物呢?怎么还需要猎枪……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2:22:31 | 显示全部楼层
雷击骑马布
傍晚时分,乌云密布,风带着雨腥味儿。

    天黑下来,吴楚山人和寒生披着蓑衣出发了。山人告诉寒生,他们要去的地方不远,就在卧龙谷中的樟树林内。

    寒生拄着木棍走着,倒也不是十分吃力,拐过山脚,前面就是一片黑压压的樟树林。大鄣山以野生香樟树多而名,还未进林中,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樟脑香味儿。

    穿过茂密的林子,眼前出现一个巨大高耸的黑影,那是一株千年古樟树。

    远处已经传来了雷声,片刻间,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吴楚山人停下了脚步,扯着寒生钻进旁边的一个小窝棚里。

    “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吧。”山人从肩上取下双筒猎枪,小心翼翼的装上了两发子弹。

    “我们在等什么呢。”寒生心里有点紧张的说道。

    “雷电,等到雷鸣电闪的时候,牠就会出来了。”山人回答道。

    “牠是什么?”寒生追问。

    吴楚山人将猎枪*在窝棚的窗口边,压低声音说道:“我昨天同你说过,世上有些生物体身上日久天长会长有阴性物质,容易招来雷击,当然,牠们一般都是活了很多年头的,迷信的说法就是成精了,像什么白蛇青蛇精或是黄皮子黄大仙之类的就是。等一下打雷闪电时,你注意观察这株千年老樟树的树顶,就会发现牠……”

    就在这时,窝棚外一个黑影“嗖”的窜起,迎面撞入寒生的怀里,那黑影发出呜呜的叫声,吴楚山人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取枪。

    不料此刻寒生却“咯咯”笑出声来,口中不停的叫着:“笨笨,你终于找来啦。”

    山人揿亮手电筒,看清原来是一条激动万分的大黄狗。

    “他是笨笨。”寒生介绍说。

    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起,闪电划过,笨笨吓得脑袋躲在寒生怀里不出来。

    “快看!”吴楚山人急促喊道。

    寒生一把推开笨笨,扑到窗口前,向黑暗中的老樟树顶上望去。笨笨也随后挤了过来,也昂起头朝同一个方向看。

    接下来又是连续几道刺眼的闪电击向那白发苍苍的老蝙蝠,但见那畜牲抓着月经带灵活的左挡右挡,闪电划过月经带,击中数尺开外的地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骑马布乃天下至秽之物,能够抵避闪电雷击,这只老蝙蝠用它来做护身符,可见其灵性啊。”山人耳语道。

    “砰砰”,山人瞄准连开两枪,枪弹划过蝙蝠的爪掌,受突如其来的打击一震,那蝙蝠双爪拿捏不住,月经带脱手而出,朝树下飘落。

    又是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击中在了蝙蝠的身上,火光起处,那老蝙蝠登时化为了灰烬……

    一片黑暗,雷声远去了。

    笨笨大吼一声窜了出去,不一会儿,口里叼着那条月经带回来了。

    “这就是你要的‘雷击骑马布’了。”吴楚山人轻吁了一口气。

    寒生将月经带托在掌心中,这是一条当时妇女们常用的那种布缝制的月经带,上面见得到斑斑的干涸血迹。

    《青囊经》上指明的药引子。

    卧龙谷草房内,寒生仍旧为刚才樟树林中惊心动魄的一幕而激动不已,脑中浮现出白发苍苍的老蝙蝠与大自然抗争时那英勇不屈的身影。

    “是我们杀死了牠。”寒生说道,流露出医者慈悲之心。

    吴楚山人安慰道:“这也是为了救人嘛,世上有许多智商较高的动物,越老越邪气,与大自然抗争的手段更是五花八门,像这只老蝙蝠,起码有100多岁了,牠竟然懂得人类女人使用过的月经带可以避雷,于是偷得来做护身符之用。古人曾经写过一本奇书,上面记载了世间许多类似这种辟邪的诡异方法,可惜这书早已经失传了。”

    “这书叫什么名字?”寒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尸衣》。”吴楚山人答道。

    “这名字够奇怪的。”寒生说。

    吴楚山人站起身来道:“折腾饿了吧,来,我去弄点夜宵来吃吧。”说罢走去了隔壁灶间,里面随即传出锅碗瓢盆的响动声。

    寒生在油灯下,仔细地看着那条“雷击骑马布”。

    他听说过这种女人必需之物,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乡下妇女对此向来羞于启齿,也往往在见不得人的地方偷偷晾晒。手中的这条是用旧衣衫手工缝制的,黑色的涸迹必是经血无疑,上面留有雷电烧灼的焦斑,天下至秽之物竟可以医治泣血绝症,中医真是学无止境啊。

    想自己已经熟记《青囊经》上百多绝症之医治方法,是否应当走出深山,浪迹江湖去悬壶济世了呢,寒生心里百般寻思。

    “宵夜来啦。”吴楚山人朗朗吆喝声。

    寒生抬头看去,果然又是老鼠干。角落里,笨笨早已经在狼吞虎咽了。

    是夜,乌云渐渐散去,残月如钩,大地清凉一片。

    清晨,寒生向吴楚山人辞行。山人有些恋恋不舍,执意相送至大鄣山下,寒生也是三步一回头,叮嘱山人有空来南山村一聚。走出去很远了,山人仍旧立在山口的大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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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心中思念父亲,拄着木棍一路走走歇歇,直奔南山村而来,晌午时分,远远的已经看见自家的茅草房了。

    大黄狗撒欢儿般的头里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得牠在家门口狂吠,好像有些不对劲。

    寒生进了家门,桌子上的饭菜依旧整齐的摆在那里,唯独不见父亲的踪影。

    难道又去急诊了,寒生等到太阳落了山,等到月上中天,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2: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兰儿
次日晨,寒生迷迷糊糊爬起来,走过东屋一看,父亲依旧没有回来。寒生叹了口气,将最后一点剩饭菜热热吃掉,今天是婺源县城的又一次的集市,自己必须履行对兰儿的诺言,医治泣血症还她本来的面貌。

    寒生找出竹片,由于骨折的右腿还蹲不下来,因此只能坐到了地上,然后用竹片小心翼翼的在锅台灶口的上颚处刮下黑灰,用纸接住,时辰不大,已经将可用的黑灰全部刮了下来。他轻轻地包好这百草霜,连同那条月经带一起揣进怀里。

    随后,寒生想家中无人,应当把《青囊经》藏到一个稳妥的地方,考虑了半天,竟没有十分理想的地方,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狗窝里。

    笨笨的窝是寒生亲手搭的,起脊的木板顶上面铺着厚厚的茅草,既防雨隔热又美观大方,他有主意了,将木匣塞入了茅草的下面,留不下一丝痕迹。

    一切准备妥当,吩咐笨笨看家,自己拄着木棍向县城而去。

    婺源县城。日近晌午,集市上人们基本上都已经散尽,兰儿和母亲一大清早就守在了上回遇见那个年轻神医的地方。

    “兰儿,他会来吗?”兰儿娘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只是仍有点虚弱,说话时不时地气喘些。

    兰儿没有回答,他会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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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是遗腹女,母亲说她的父亲是一个京城里的相貌英俊、有着大学问的人,自从那年老家渭河发大水,村毁人亡,只剩下母亲一人,她也是九死一生,被大水冲去了下游,后来有好心人救起,可是一病就是大半年。生下兰儿,母亲抱着她返回老家,可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只见厚厚的黄色瘀泥,上面长出了新生的小草。

    后来连年灾荒,母亲带着幼小的兰儿四处逃荒,最后落脚在黄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母亲一个人吃糠咽菜的拉扯大女儿,不料逐渐手脚僵硬,最后竟全身佝偻缩起,如同冰冻人。

    “父亲还活着么?”她问过母亲。

    母亲摇摇头,黯然泪下。

    眼看着母亲一天天将死,自己肝肠寸断,日愁夜思,原本俊俏的相貌竟一天天变了模样,最后连自己都不敢再照镜子了。

    兰儿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向自己走来……

    “你终于来了。”兰儿深陷的眼眶中渗出淡淡如血的泪水。

    “姑娘,你不要难过,我已经找来了医治你的药了。”寒生额头上点点晶莹的汗珠。

    “恩公……”兰儿娘颤抖着就要跪下。

    寒生急忙上前扶住,木棍倒在了地上。

    “你就是上次在这里治好了老太婆病的那个人么?”旁边上来两个人问道。

    寒生诧异的应了声,目光扫视着这两个身着旧的确良军装的平头汉子。

    “那就对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那两个壮汉不由分说地架起寒生的胳膊向公路上走去。

    “你们是谁,让我去哪儿?”寒生叫道。

    兰儿扑上前来,拽住寒生的衣衫,喊道:“你们抓他干啥!”

    “丑八怪,滚开!”那汉子用力一搡,将兰儿推倒在地。

    眼瞅着那两个人把寒生架上了一辆吉普车,绝尘而去。

    “娘……”兰儿急得失声恸哭,流出的泪水竟是鲜红色。

    那所古宅深院内,黄乾穗主任正在悠闲的喝着庐山云雾茶,一面听着小舅子孟祝祺的汇报。

    “这老东西狡猾的很,百般抵赖,硬是不说出土卵的真实来历。”孟祝祺恨恨道。

    “要反复做工作,我党的政策历来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有没有派人去他家里搜查?说不定会有些线索。”黄乾穗品着茶说道。

    “我这就带人去。”孟祝祺应声答道。

    “吴大师,您的看法呢?”黄乾穗转过头来问坐在一旁的吴道明。

    吴道明放下茶杯,清了清喉咙,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据我连续几日的踏查,发自黄山的两道真龙脉,是源于昆仑山的中部大皱褶,史称‘中龙’,元末之时,西北的那条阳龙的太极阳晕确实被朱元璋所用。而东南方向的这道潜龙脉,行至南山村灵古洞前面就已停住了,没有继续前行,应该就在洞口附近结穴。但是,有一点我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就是灵古洞口实为龙口,按古人点穴之法,龙穴应在龙额正中之处,可是我和孟主任在那里寻找了很久,上吉之穴倒是觅到几处,可是惟独不见传说中的太极阴晕。”

    “那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黄乾穗问道,语气中隐约有些不快。

    “只有等到岁末,今年是卯兔年,来年为辰龙,年尾卯辰岁末之交的深夜子时,辰龙初醒,太极冲天,此刻在南山便可见到异相。”吴道明回答。

    “什么异相?”黄乾穗来了兴致,忙问道。

    “阴晕五色光。”吴道明答道。

    “哦,阴晕五色光?那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黄乾穗疑问道。

    “那是白青黑红黄五色混合的一束光,发自太极阴晕,直冲斗牛,人生难得一见啊。”吴道明解释道。

    “那本人倒要见识见识,岁末之交,那岂不是还要等上数月?”黄乾穗颇有些着急的神情。

    有人急匆匆地走进来,俯在黄乾穗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神医找到了。”黄乾穗哈哈笑道。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22: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收徒
黄乾穗带着孟祝祺和大师吴道明起身迎出门去,对待神医毕竟应该恭敬有加才是。

    寒生被带进来了。

    黄乾穗尽管事先听到说神医是个青年人,但眼见到站到面前的这个小伙子时,还是大感意外,这么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竟能是神医?

    正在打量寻思之间,忽闻身后那小舅子孟祝祺发出哈哈大笑声:“哈,我当是什么神医呢,原来是你这浑小子啊。”

    吴道明微笑不语。

    黄乾穗转过身来,严厉的斥问道:“怎么回事?”

    孟祝祺*近身子道:“这个浑小子哪里是什么神医?他是后面房里的那个老家伙的儿子,姐夫你想想,当老爹的医术都一般般,能教出什么有出息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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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吃准了?”黄乾穗不放心的问道,他知道他的这个舅爷是个大草包。

    孟祝祺没有回答,而是摇头晃脑的走到寒生面前,讥笑几声道:“对了,你是叫寒生吧,前几天我们在灵古洞前面见过面,你今天是不是想通啦,来告诉我那枚土卵来历的?”

    “我说过,那是在集市上买的。”寒生回答。

    “你这小子,跟你老爹一样的嘴硬。”孟祝祺愠道。

    “我老爹在你们这儿?”寒生觉察到了有些不对。

    “哎,小兄弟,我们一边说说话?”香港大师吴道明此刻走上前来,插话道。他使了个眼色给孟祝祺,一面拉住寒生走到院子的东南角,一棵桂花树下。

    八月金桂,花香四溢,吴道明深吸一口那清清的香气,压低声音说道:“小兄弟,看你枕骨强起,眉骨伏犀,疏节阔目,将来必成大器,然非要贵人相助,否则终是贱品,半孤之命矣。”

    寒生见他文绉绉的,不耐烦地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尽管他们不信你是神医,可是我相信,而且我可以相助你,我就是你命中注定要相遇的贵人。”吴道明轻声道。寒生说道:“好,那我问你,我老爹在不在这里?”

    “在。”吴道明肯定的回答。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寒生问。

    “他们前天夜里去南山村抓来的,有人举报说他替什么‘地富反坏右’看病。”吴道明努努嘴道。

    “那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去见他。”寒生着急道。

    “你若对我讲实话,我会救你们父子俩出去的。”吴道明依旧把声音压得很低。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要骗我说出土蛋蛋的埋藏地点么?”寒生看穿了他的把戏。“不,我根本不想知道土卵的埋藏地。”吴道明正色道。

    寒生疑惑的望着他。

    吴道明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帮助的人是否值得我帮助,他是否是一个善良诚实的人,是否是一个悬壶济世,乐于帮助穷苦的人。”

    寒生心中想到父亲诚实平凡的一生,想到兰儿和她娘孤苦无助的困境,毅然的说道:“我就是一个悬壶济世的人。”

    “这么说,集市上的那个老婆婆是你治好的?”吴道明钦佩的问道。

    是的,是我医治的。”寒生承认了。

    “你就是我要帮助的人。”香港大师说道。

    吴道明转身走向黄乾穗和孟祝祺,朗声道:“我以为,从人道角度来说,应当允许他们父子俩见面。”随即使了个眼色。黄乾穗会意地点点头,随后摆了摆手。

    朱医生被困在小房间内,孟祝祺接连的审问,儿子的生死不明,短短两天时间,他的嘴上泛起了连串的水泡,夜不能寐,陡增了许多白发。

    外面开锁的声音,之后门被打开了。

    “老爹!”寒生扑了进来。

    “寒生……”朱医生蓦然间看见日思夜想的儿子,泪水涌出,父子俩抱头而泣。

    “你怎么啦。”朱医生轻轻抚摸着寒生缠着夹板的断腿,心疼道。

    寒生讲述了那天采药,从大鄣山上摔落山谷,被吴楚山人搭救一事,只不过忽略了老蝙蝠和雷击骑马布一事。

    “快让我看看,你用的什么药,怎么不去医院打石膏啊。”朱医生嗔道,随即动手解开布条,轻轻撸起裤腿,查看伤情。“咦,你这是涂的什么药,一股子臊味儿?才两天时间,怎么骨头好像已经长上了,炎症也基本全消了,奇怪啊。”父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爹,我……”寒生不知如何启齿才好。

    “朱先生,您受苦啦,我与黄主任交涉过了,现在就送你们回家去,你们自由啦。”吴道明兴匆匆的走进来,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

    朱医生警惕的看着大师,没有言语。

    “他说他要帮助我们。”寒生说道,一面继续缠好伤腿。

    父子俩相互搀扶着,走出了这座深宅大院,那辆吉普车等候在大门口,吴道明拉开车门,扶他俩进了车内,然后自己坐在了前排,一挥手,吉普车开动了。

    古宅内,黄乾穗阴沉着脸道:“下面就看大师的了。”

    吉普车飞快的驶过婺源县城。车上,吴道明手指着绿树丛中若隐若现的粉墙青瓦民房,赞叹道:“这些徽派建筑与大自然如此巧妙地结合,真的是内地最美丽的乡村了,在岭南绝对是见不到的。”

    公路下边的集市上早已散集了,场地上丢满了瓜果皮核及废纸屑,空荡荡的集上孤零零的站着两个人,依然默默地矗立在那儿。

    是兰儿和她娘。

    “停车!”寒生叫道。

    吉普车停了下来,车尾飞起一片尘土。

    “怎么了?”吴道明回头问道。

    寒生推开车门,步履蹒跚的径直向她们母女走去。

    淡淡的血泪静静的流下兰儿的面颊……

    吴道明与朱医生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眼瞅着寒生与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女向这边走来。

    当她们走到近前,车内的人都吃了一惊,那姑娘的容貌实在是太丑了,不但生就满脸密如蝇屎的雀斑,而且是塌鼻大嘴,眉骨突兀,眼窝深陷,鼠眼如赤豆。

    “让她们也上车。”寒生平淡的对吴道明说道。

    “寒生,你认识她们?”父亲在车窗口里问。

    “她们是我的病人。”寒生边说边拉开车门。

    吴道明恍然大悟:“哦,这位老婆婆就是你治好的‘渐冻人’?太好了,一起上车吧。”

    兰儿母女也挤进了车内,吉普车重又开动,直奔南山村而去。车上,朱医生心中充满了疑问,最后还是决定不开口了,等回到了家中以后再仔细的盘问寒生。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大黄狗笨笨老远见到,立刻从草屋内窜了出来,口里“呜呜”的叫着。

    作为屋主人,朱医生也只有请客人吴道明进屋稍坐喝茶,那吴道明竟欣然答应,迈步进屋。

    兰儿母女胆怯的站在院子里,朱医生赶忙也请她们进屋,在寒生的催促下,母女二人才小心翼翼的迈腿到了屋子内。“恭喜呀,朱先生,你家里出了个神医,也是你教导有方啊。”吴道明拱手道。

    “神医?”朱医生不明就里,茫然道。

    “哈哈,朱先生就别隐瞒啦,你儿子治好了这位阿婆的‘渐冻人症’,也就是西医所说的世界五大绝症之一的‘人体运动神经元萎缩症’,难道说还不是神医吗?”吴道明意味深长的笑道。

    “你说的可是中医里的‘冰人’?那根本就是无药可医的。”朱医生诧异道。

    “正是,不过被你儿子医好了,阿婆就在这儿。”吴道明说道。

    “寒生?你在说笑,他根本不懂医术。”朱医生语气肯定。

    “朱伯伯,他确实治好了我娘。”兰儿辩解道,声音嘶哑难听之极。

    朱医生眼睛望向了寒生。

    寒生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你?你说说都给下了哪些味药?”父亲看着寒生问道。

    “木蚕为药,血余为引。”寒生脱口而出。

    坐在旁边喝茶的香港风水大师吴道明闻之心中一动。

    “你把土卵打碎了?”吴道明惊奇的问道。

    寒生点点头。朱医生瞥了吴大师一眼,恰巧被吴道明瞧见,忙说道:“朱先生,本人浸淫地理堪与数十年,无非是想将毕生所学造福于民,今次北上中原,就是想寻找一个衣钵传人。我见您儿子天生异禀,聪明过人,心下想收其为徒,倾囊传授,而且每月还付他生活费人民币两百元钱,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朱医生根本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一下子语塞。

    但观此人,骨骼清奇,眼角入鬓,话音清越,确有仙风道骨之貌,其学问必是极高,可是颜面鹰鼻橘皮,垂眉如帚,目光诡异,却又亦非善类,尽管自己一直想让寒生学些黄老之术,但还是谨慎些好。想到这儿,便婉转的拒绝道:“吴大师愿收犬儿为徒,是高看他了,我们父子俩一直相依为命,平日里也粗茶淡饭惯了,就在这乡村里做个普通的赤脚医生也就满足了,你的好意心领了,如果大师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回吧。”

    吴道明轻轻一笑,道:“朱先生不必客气,您可以再考虑考虑,您愿意埋没您孩子在农村里了此一生么?如果能随我到香港见见大世面,我保准他几年之后,必将出人头地。我会再来的。”说罢拱手告辞,潇洒出门去。

    是他父亲?不会,朱医生听说儿子给人治病的事儿,脸上那种不相信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看来,朱医生本人也根本不懂,这一点确凿无疑。

    如此说来,寒生这个小孩子不简单,在他的身后,一定还隐藏着一位高人,此人的存在甚至连他父亲都不知道。

    我一定要会会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吴道明的神经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
发表于 2009-7-4 14:44:06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这个帖子俺在天涯鬼话里追了好几年了,作者匆匆结尾了。据说现在又开始写了哈,期待这里能看到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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