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春江花月夜”,三代琵琶情 黄祖柏先生,和平县彭寨镇聚史村人,解放前夕经常为红军游击队传送情报,是一个未参队的红小鬼。解放初协助土改工作队工作,由于他聪明伶俐,1958年至1960年安排在连(和)平县文工团工作,曾先后在广东省艺术学院和汕头地区戏曲学校主修琵琶和戏曲音乐。毕业后,任文工团团长,后成立惠阳地区汉剧团,黄祖柏先生被任命为副团长。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转行到中共惠州市纪委工作,在行政工作任期上,他依然琵琶相伴,工作曲艺两不误。五十多年弹教琵琶已到炉火纯青之势。他仍潜心钻研曲艺韵味,曾为市区中、小学校和社会上饶有兴趣的学子进行培训,使之人材辈出,桃李芬芳,我家与他沾有戚气,是亲戚的亲戚的亲戚,他年纪比我大,我称他为“柏叔”。在我的人生记忆中,我曾三次听过柏叔弹奏他最拿手的“春江花月夜”,“春江花月夜”曾是他的成名曲。五十年后的今天,依然是他在乐土上乐彼不倦的保留曲目,每当我欣赏乐曲时,心有一股暖流:月上东山,天宇云开雾散,光辉照山川……,冥冥中把我带进美好的回忆。 1960年,时年我正好10岁,有一天,连(和)平县汉剧团来林寨演出,当时我父亲是浰江公社农械厂厂长,黄昏时分,父亲对我们说,九姑的小叔子送来3张优待票,邀请我们一家人去看戏,其时林寨尚无影剧院,戏台就搭在街背球场上,大街的前后门一封堵,就成了露天演出场地。晚上进场时,验票口人山人海,父亲手拿板凳,像推土机一样往前推,我们姐弟几人紧随父亲硬冲,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挤了进去,那时场上已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大片,父亲拿着凳子无合适的地方放,最后他径直带着我们往演岀台前挤,在乐器伴奏席上,演奏乐手还没到,只有一个帅哥在摆弄琵琶,他看见我父亲走过来,他马上站起来,父亲对我们说,他就是我们的柏叔,柏叔说:“今晚看戏的人多,幸好我将演奏席圈阔了一些地方。”他马上将鼓乐、器具移动了一下。刚好在演出场边腾出一张凳的位子给我们看戏,父亲连声道谢!柏叔说:“不用谢,谁叫我们是亲戚”。 记得那晚上演的节目叫《蓝继子》,在演出转场布景的中间,柏叔上台弹了一曲,台下的观众起哄地鼓掌,都说柏叔弹得很好,我因为年纪小,加上又是第一次听琵琶,我这小孩什么都不懂,可从第二天起,总是听到父亲哼着:来来哆来啦梳,梳梳来哆来咪……我问父亲怎么总是哼那几句,父亲说:这是你柏叔昨夜弹的曲子《春江花月夜》,可好听啊,我从父亲那洋洋得意的神态,平生第一次领教《春江花月夜》。 2000年11月,和平县四联中学举行建校60周年校庆活动,柏叔因年少家穷,当年无法到联中读书,但作为乡贤,他十分关心家乡教育发展,当获悉四联中学校庆时,他四处宣传四联中学近年来取得的教育发展,多方提供驻惠和籍人士的通讯地址,鼓动四联中学校友为母校献爱心,他多次为联中捐款,还沟通物资供应商为学校提供钢材,全校师生深为感动,学校授予柏叔为四联中学“荣誉校友”,柏叔十分高兴,他表示应邀参加四联中学校庆,为了激活盛典气氛,在校庆“文艺晚会”演出时,他独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江楼上,独凭栏,听钟鼓声传,袅袅娜娜散入那落霞斑爛,一江春水缓缓流……委婉动听,如诉如泣,紧紧地揪住了听众的心弦,第二天,我乘欢送校友之机,在和平县城的光碟店买了一个民乐曲《春江花月夜》的光碟,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叹起这悠人心弦的乐曲。 2014年10月,现任惠州市和平籍同乡会会长的柏叔,本着“共筑联谊平台,构建和谐社会,搭架互通桥梁,服务家乡建设”为目的,他与陈振全同志一起沟通知名乡贤、惠州金华悦商务酒店老板刘金华先生,隆重热烈地举行“和平县籍驻惠州老同志欢度“重阳节茶话会”,柏叔来电,邀请我到惠州市区共进早餐,与广大老同志见见面,大家互相沟通,通报家乡发展,介绍《九连春秋》刊发情况,我与儿子陈新绪提前一天到惠城,晚间,柏叔带我父子俩到他的乐室独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曲终人不散,我儿子受到柏叔的感染,似乎一下子对琵琶产生了兴趣,当夜就将手机铃声变成了《春江花月夜》的曲子。 柏叔弹琵琶己经五十多年了,他不但艺德好,而且也很乐意做公益事业,《九连春秋》几易主编,但他始终对《九连春秋》眷恋不舍,每一期刊物岀版他都动员爱心人士踊跃捐款,每一期都鼓励广大读者写稿,每一期都牵挂着如何将刊物送到每一位读者手中,正是由于有了一大批像柏叔这样的热心人,《九连春秋》才得以红旗不倒,柏叔己临暮岁,很多工作己不是他要做的,可他处世待人,仍有春天般的温柔,对工作仍有盛夏般的热情,对艺术的追求,有着秋月般的圆满,对待名利,有如冬雪一样冷竣,此时此刻,但愿柏叔一如朱如丹、徐焕棠先生解读《春江花月夜》那样:晧月高挂,水天一色,乘着小舟归来,渔歌悠悠,江畔柳丝在夜风的吹拂下婆娑起舞,花草在微风的抚摸下含笑点头,桨儿划碎江中渔船的倒影,水波托起荡漾的轻舟······ |